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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叶明:坐立行走间,影响下一代人 | 来都来了
沈叶明
我是沈叶明,社会组织“苏州弘知堂书友俱乐部”的负责人,同时还创办了一家叫弘知林的社会企业。
我在研究生时期研究的主要是公共经济学中的社区公共产品控制,而我最感兴趣的是社区治理和社区教育,当时我个人比较喜欢实践,这是我创办弘知堂的缘起之一。
缘起之二是我在2000年之前对西方知识很感兴趣,看的都是英文书,对中国本土文化并没有特别感兴趣。但大一时偶然在图书馆读完了三字经,发现在三字经中不仅有历史,还有前人丰富的智慧。
以此激发了我对我们本土文化的热爱。大概在02,03年这个阶段成了一个分水岭,一方面我对西方的东西,还有本专业管理学的知识,和作为了解西方文化窗口英文学习很喜欢,另一方面真正的兴趣开始向着中国本土文化转变。
研究生时期我的研究方向始终在如何把文化、社会教育、生活结合起来的创业项目。当时我的理想是做慈善的社会教育和慈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而有了理想当然就要将他努力落地,落地的话也有一个很曲折的探索过程。
当时毕业有两个摆在眼前的选择:一个是赚钱,另一个是做教育。但是既然我最大的梦想是做教育的话,就觉得赚钱不是第一位。在当时的背景下,其实赚钱和做教育是可以兼得的,但为什么我说这是一个选择呢,因为当时我想要做的是公共教育,是基础教育,是回报社会的教育。
所以在我2008年创办弘毅教育咨询中心(弘知林的前身)之初,我就专门设置了弘毅公共教育部,并把我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到了慈善社会教育事业上,不知不觉一做就是3年……在这3年中,由于当时的环境下社会组织还很少,有这类觉悟的企业也比较少,很容易出亮点,所以我做的公共教育这块很快就被政府、媒体、学术界关注了。
之后各方教育界、学术界、政界很多专家学者给了我很好的建议,让我对未来的布局更清晰,也就有了现在的社会企业弘知林和社会组织弘知堂。3年一个分水岭,3年后我们已经可以承办一些区里甚至是区里承接的市一级的有关文化层面的活动,包括苏州市首届民间与台湾的文化交流活动等。
当你从事公共教育时
是怎么做首次活动的
刚开始做这块大概是06年,其实服务对象有很多,有不会用电脑的,有要自考的,有高中升学指导类似于升学选择定位的,有很多服务对象可以挖掘。
但是我们做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我们当时找了个切入点,从这个切入点慢慢的细化。我发现我们街道可以做的比较好的是家庭教育,于是我再从家庭教育方面进行细化,直至研究出一套适合当地的教育方法。这一块我们从10年做到了现在。
首先是公信力,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比较强烈的地方,如果企业的人不认识你,他一定先通过你给他看的材料对你有一个“第一印象”,所以这个“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而对企业来说,他们最信任的是政府,所以我们社会资源使用窗口打开的第一笔资金一般是使用政府资金。说的直白一些就是我们项目的第一笔钱来源一般会选择政府,也就是公益创投。
而在有了政府的资金后,我们也不是盲目选择企业,对于中小企业我们一般不会让他们直接跟我们的项目做一些合作,主要会把项目中的一部分活动与他们对接。我们会与一些社会影响力比较强的大企业合作整体项目,这样不仅可以把我们的项目长期有效的进行下去,同时在借鉴大企业成熟的管理体制下,我们也能保证项目运作的质量。
14年我们第一次承接市一级的创投项目,由于没有经验,项目时设计的是3年期的计划,但是公益创投一般是一年,所以我对当时的项目进行了拆分,按阶段进行,把其中的一部分内容拆分出来作为项目内容进行。后来接了我们街道的项目,现在正在顺利进行中。跟企业合作我现在都会做3到5年的方案,把它当成是一个长期的项目运作,我觉得这样的项目才是我想要做的项目。
去年10月同程旅游网找到了我们,希望了解我们的公共英语普及项目,他们说了他们的初衷和定位,然后在了解我们对项目的定位和发展方向之后,双方一拍即合,直接促成了合作。
也许是因为我对项目的整体设计定位解析的很详细,让企业在听的时候可以很快的知道我们是要做什么的,只有企业完全懂了我们这个项目要做什么,才能把这个项目和他们现有的需求进行匹配,当找到了匹配点之后,合作自然而然也会变得更加容易。
有趣的是当时还有两家外资企业找到我们,但我们还是选择了同程合作,因为他们更懂我们,所以我们选择他们,双方的互相选择和了解也是一个项目在运作之前很好的铺垫。
之后我们会开发一些产品,这些“产品”是各方都可以参与的,而这个产品会在我们的社会企业“弘知林”中来完成。
你大学研究的公共经济学
但弘知堂很擅长英语教育
这一块是你的个人兴趣嘛
现在说出来其实自己也会觉得很好笑,在2000年之前,我对中文是没有好感的。因为我非常反感语文考试,这是个人喜好的问题。语文作文我也喜欢议论文,因为可以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学时代看的所有文学名著,无论中外我都是看的英文版的。我英语比较好也是因为那时候积累的对英文兴趣,转而变成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所以你做英语教育
是很久前就有铺垫的
现在做英语教育这一块也可以说是我自己的兴趣和对社会的回报。少儿的英语我们会留在社会企业平台上做,因为现在学校中的英语课水平已经是比较高的了,在这个基础上出来补习英语的孩子的家庭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在这个层面上我没必要去做义务教育,因为我们也有人力和经济的投入,这部分我会用商业模式去做。
我们的英语培训是只做少儿或幼儿,因为现在的英语教育这一块竞争激烈,许多国外的培训机构都已经进驻过来,论师资、架构、模式、市场这些我们肯定比不过他们。但是我们对于我们主攻的少儿英语这块的专业性非常有信心,另外价格也是我们的一大竞争力。
说完社会企业平台的少儿英语,还有我们社会组织平台的成人英语。这一块就是纯公益性质的服务内容,资金来源通过企业和政府创投的资金做,我们社会企业的部分盈利也会投入到这块来辅助推动项目的执行。
我们的社会企业和社会组织是相辅相成互相推动的,社会组织的生存单靠企业、政府远远不够,要结合自身的优势和特点总结出自己最适合做的事,然后用“这件事”实现自我造血才是每个社会组织应该达到的目标。
办公室满眼都是中国风
而你却是主攻英语教育
刚刚我说过,在02、03年之后,我对中国的本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在这一块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去学习,弥补我以前对本土知识学习的不足,越学越入迷,只有在真正了解过后才能体会到我们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也许是从我自身角度出发,我觉得现在的孩子很多都对本土文化知识的了解有所欠缺,于是我在做英语教育的过程中还融入了传统文化教育,这也是我们的一大特点,你可以看到我们这里的教室挂的都是孩子们的一些作品。开个玩笑说,光看我们这里的外貌肯定想不到我们是教英语的。
我有很多朋友在国外生活,他们有自己的华人群体,他们的孩子对我们传统文化的了解更不容易,所以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也会在国外开拓我们的业务,把传统文化带到国外去。
弘知堂这两年发展稳健
能和我们谈一下经验吗
只能说从现在来看弘知堂整体发展还算是比较顺利,但是其中也遇到过许多的问题,毕竟从一个草根组织开始,想要一帆风顺的发展是很难的。因为弘知堂发展初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什么都得去学习去了解,法律知识、经济知识、教育知识等都得学习,而我本身又是一个不讨厌学习的人。
可以说是这些知识带着弘知堂越走越远,越走越稳健,帮我规避了许多的错误。其实很多东西在学校里会有学到,但是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有在真正实践的时候,才能把学校里学的东西融入进来。
在过去的这几年,我完成了从理论到实践的转变,接下来我会把实践慢慢的转变为理论,现在已经跟一些高校老师有联系,做一些有理论指导意义的东西出来。
弘知堂和弘知林
具体区分在哪呢
从业务上说,有区分也有重叠,重叠的部分都是做传统文化的,面向的群体有所区分,同时弘知堂背后有一个弘知林作为支撑。
弘知林是一个文化传播公司,而弘知堂是纯公益性质的民非,服务内容也是传统文化和公共英语的普及。弘知堂现在所有的东西,包括我们现在聊天时所坐的桌椅、书院的图书等,都是弘知堂受赠的社会资产,而这些社会资产的捐赠主体目前主要还是“弘知林”。
现在主要就是教育和文化这两块。“从坐、立、行、走,思维认知和思维方式来影响下一代人”这句话是12年的时候一个领导在参观完后给予我们的建议,这句话及时提醒了我,当时做的事情还有一点“飘”,还是过于理论化,而没有切实考虑到服务对象真正需要的东西。
后来我们经过了改进,切实的分析了需求,总算有了一套我们现在可以拿出来的体系。在15年我们做了一个家庭教育关怀项目,在结项时得到了比较高的分数,然后我们进行了复制,现在在社区里做为民服务项目,得到了学校、家长、学生、社区各方的肯定。
在服务对象上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第一年享受我们服务的服务对象需要有一定的志愿积分才能够优先享受第二年的服务。志愿积分规则在12,13年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团队内部表决通过的正式实施办法了。
前两年我们把家长们刚需的少儿家庭教育做的很好,而今年开始我们正在回到我们另一个喜欢的领域文化领域。现在已经接到了街道的关于文化的两个项目,正在着手实施中。
其实这牵扯到我自己的一个喜好。在曾经的教育大环境中,有人问过我教育和赚钱更喜欢哪个,我当时的回答是当教育和赚钱变成了鱼和熊掌,两者不可兼得的时候,我一定会选择教育。
我把教育作为我的终身使命,而教育是公平的,教育是每一个人都有权利享受的,只不过有能力的人需要提供一定的费用来作为对我教育的支持。而能力比较弱的,我就用我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们,让他们享受到教育。
在这个过程中我很幸运的得到了政府、企业、社会组织,还有很多志愿者们的支持,他们对弘知堂和弘知林的发展给了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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